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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志

鳝藤老叟

已有 552 次阅读2011-6-15 19:36 |个人分类:古文|

鳝藤老叟

传承

滇之北,有约房河,方圆有一老叟,人颇识之,知其名鳝藤,呼为“鳝藤老叟”云,因之而得耳。其植颇异。黑龙潭产梅,以曲为奇;西山产杜宇,以酽为奇;翠湖产荷,以雅为奇;房河产鳝藤,以灵为奇。且说这鳝藤何灵哉?胡不是此植法,臭无香,夜不能盈掬药入治病。此老叟常望望断藤,望望之余有曰:老叟植此不宜孟春,不宜端午,不宜九夏,不宜三秋,只宜季冬,今老叟不可在庇汝也!殊不知老叟何因,只听他似一小儿啜之。

邻有一小儿,听此,欣然而来,曰:阿爷何以至此?老叟方才收泪,后伉俪沏茶来,又予小儿点心,老叟曰:小儿不知,此后方不可再见,殊不知何年何日在相耳?小儿揖之曰:阿爷气节,嗣定尔得而归,还爷一庄田地房屋。听此,两者皆泣下如雨。房河新村宛若大鲸之口,浊鱼而不顾,来者皆食。房河有六角宝塔一座,今毁河南贾者,高台别业立然而起,田地终不可通水也,见荒芜,茅蒿其中,蛇鼠乱窜,贾者商榷,每每几钱而得。

老叟祖上先遗,存百年古松,任载风雪,挺拔繁茂,又植山花野草,躬耕家圃,好不乐哉!那河南贾者闻此,闻来听讯,果如,屡商榷不得,上至高官,下至相邻,无不亲之。又三载,毒之,剟之,终毁耳。后老叟患吃水疫,其伉俪风寒,不得医之,唯鳝藤古松不弃,茂也,求医问诊,终不好矣!钱财廖无,河南贾者添金加银,又置他屋,老叟便宜,方才啜之,是此鬻之。

鳝藤乃昔年所植,今七年矣!至此,多折,辄水之,然少许活焉。只一处存,旁有字四行,曰:春秋只生四片瓦,一身茸绿终不改。可叹仙藤天山降,定深此根在人间。此字乃老叟亲书,此藤最茂,时有喜鹊鸣其上,风雨过焉,此藤宛若活龙再见,又若激潭之水草。戊子二月廿六,河南贾者善假,其移他房,故大肆剟消,朔日后,古松存焉,河南贾者肃然曰:铲其臭藤。其藤缠古松不可分也,贾者眼大若桃,顿足,曰:铲。几者忙然,俄顷几枝古松砧砧断裂,其一者断足,贾者躬自乃断之,终不可,方晚才回。

后大兴土木,高台别业疾成,远观如倒山,近观则无,又一载己丑四月初四丑时,古松舛春,不复生焉,鳝藤依楼而生,远观枯木蓬春,近观如阴森之地,逢涡风而鬼啸,卯星刚生,只听哄然人声,滚滚长烟,烘烘鳝藤,别业坍塌,此已二年矣,乃滇中大事。

咄,古有曰:人不为己天诛地灭。然非也,此必瞽人之云耳。物有其性,人皆有之,为私力而谋他人之财,则自如身藏茂汞水。一味贪财,借国之社稷,终自毁也!吾阅子龙先生之醒世良言,有曰:不是不报,时候未到。呜呼哀哉,自多忧耳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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